每個愛情故事,或許能被稱得上涉及愛情成分的故事多少都帶了點悲劇色彩。暗戀、熱戀、平淡期、倦怠期,任何階段裏,只要有愛情的存在,就會有煩惱,就會有 秘密 。這次看台灣女作家許俐葳的《我有一個關於不倫的,小秘密》,讓我非常動容,重新思考了一下愛情之於人的個體的意義,背後牽涉的倫理道德,是否在「真愛」面前具可摧毀性的呢?
真愛的定位和價值思考
童話世界構建的「真愛」世界,匆匆描寫了王子和公主從相識到婚禮的過程,愛誕生時的純潔好像就應該如此。不猜忌、互相信任、在雙方富足且積極的心態下,有力量去面對未來的挑戰。但忽略了的是,愛所包含的不純粹只有愛本身,愛的整體還蘊含著兩個個體的一致性,令「真愛」最容易出現分歧的正是雙方不一致的面向和感覺。
近年越來越多影視作品也不停探討但愛情進入婚姻後的處境,曾經信心滿滿的愛情結果被現實雞毛蒜皮的瑣事打敗,有時候彷彿忘掉了愛的感覺,在分歧的道路越走越遠。我很喜歡《我有一個關於不倫的,小秘密》中的下面一句話,我們在婚姻開始前,以愛情的定義進入婚姻,但進入婚姻之後,似乎在失去了意義,所有事都比愛情本身重要。當將愛情轉移到婚姻外面,愛情又重新燃點起來。所以,難道婚姻真的是愛情的墳墓?
一個類哲學的問答:「你什麼時候思考『婚姻』這件事思考最多次?」
「偷情的時候。」
許俐葳《我有一個關於不倫的,小秘密》
其實直到最後,我都說不清這個男人選擇外遇女主角,是基於愛情抑或性慾。但無可否認,他的選擇打破的婚姻存在的客觀事實,重新把愛情投放在羅曼蒂克的愛情想像中,回歸到最初童話世界的建構,兜兜轉轉,人都是趨於投入一段免責的「真愛」。我想最近流行的「情緒價值」一詞就很適合應用到出軌者身上,當女主角能夠提供非一般的情緒價值,讓男人被重新發現其靈魂精髓時,不倫就很容易發生在婚姻關係當中。這其中,三個人的關係大概只有出軌者最享受這種重拾真愛的刺激感。
女主角是男人的外遇對象,每段偷情的時光都要畏首畏尾,生怕被任何認識的人發現。躲於正妻的影子之下,羞於曝光的戀愛,不被世人承認的愛情,從不能大搖大擺彰顯愛情的正當性,但這裏面依然存在愛情。破窗效應讓女主角不再羞於表達自己的愛慾,奉獻了自己的全部給想像中的人,在失去了自由的關係中尋求真愛。社會的道德枷鎖,讓人不敢窺探脫離常規意念的愛情。我覺得的是,「存在即合理」,愛情不懂辨認社會規則制約,也不能隨心控制,既來之則安之,也許就是愛情自身的體現。
《小 秘密 》讀後感
這是我近來看得最快的一本書,以第三者的角度觸碰女性主義、婚姻、愛情,很喜歡作者的語調,在有限的篇幅中選區了合適的區段,利用第一人稱的視角闡述了女性作為外遇對象的思考過程和情緒轉換,相當細膩,就好像陪著女主角一同經歷了一段「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愛情。
書中女性角色的出現,女主角作為別人的外遇對象、女主好友作為婚姻外遇者以及與女主好友外遇的第三者,場景立場不斷置換,帶領著觀眾觀察各人矛盾反覆的心情。作為女性的一員,作者以感性的文筆觸碰了我,理性上知道小說中的不倫是「錯誤」的 秘密 ,但還是不由自主地心疼女主角,並希望她能被賦予一個不壞的結局。或許,每名女性都最後,都只是期盼著獲得一個不壞的結局而已。
著文:Instagram@chingwandering